2012-04-08

圍上棚架的唐樓

四月八日,從家中出發到跑馬地的教堂出席復活節主日彌撒。然後便乘上了115路公車,往土瓜灣與家人飲茶。

翻著今個月的字花,主題是:「重口味」。出了隧道,便是紅磡。巴士停在某站,在雙層巴士的上層隨意地俯視著窗外景物。這些年每次到紅磡也總愛走上這路往火車站,買一底剛出爐的雞蛋仔。今看到那熟悉的唐樓已完成收購,圍上棚架了。這唐樓有著不少兒時回憶。

若不計坐在學行車時,那些要想也想不起的回憶。最深刻莫過於每次和爸媽來探訪姑母一家時,我也總是「一馬當先」帶頭衝上七層樓,然後故作氣也不喘按下姑母家的門鈴。而離開的時候,總愛衝樓梯、跳樓梯。五級、六級、七級,一級級的增上去,見證著成長。腳長了,能跳的級數自然多了。現時實在懶惰了不少,就連回哲學系的四層樓,也總是等著升降機,不知現在能一次過跳多少級呢?

棚架外是一家酒家,以往不少家庭聚餐也是在這舉行。新加坡回來快十四年,也不知易了多少手。現在叫甚麼已沒再留意了。只記得最初時是稻香,可能是因為經濟低微時的「一蚊雞海報」。十多年來對這酒樓的「能指」也沒變:「稻香」。現時旺角的先達,還有多少人會叫它「先施」呢?「所指」經不起金錢的虧損、時間的流逝;「能指」卻因為小巴的叫站,人們的記憶而在時間流中滯留下來,成為人們世代、身份的符號。而「TCW」很快也會成為了我在中大念了四年,還遲遲未畢業的記號。

又記得那年中學放學,在巴士站巧遇那友人,與住在黃埔的她坐著同一路巴士,我也是在這個站下車的。這位友人,已斷了聯絡數年了。音訊的斷如風箏斷了線,過去的回憶也徐徐飄遠,只會偶然回首遠眺。不知將來會在生命旅途的某刻,重遇這斷了線的風箏嗎?還是如下車時的耳機傳來的一句歌詞:「斷線風箏會直飛天國」?


2012.4.8 
115號巴士上起筆
peace cafe完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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