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2-23
觀河.聽河
2011-12-11
歸於自然的身體──雲門2《5 PART 舞》
「雲門舞集2」(簡稱「雲門2」)自1999年成立以來,首次離開寶島;香港,有幸成了他們的落腳點。10月7至9日,「雲門2」在香港文化中心劇場上演了《5PART舞》--四位編舞家分別編了五個短篇作品,當中最觸動筆者的是布拉瑞揚‧帕格勒法的〈出遊〉。布拉的名字和樣子都不像漢人,他是台灣排灣族的原住民,自小已赤腳在山間起舞。也許正因如此,他對自然的觸覺比其他人更為敏銳。
彌留般的〈出遊〉
〈出遊〉並沒有繁複的結構,但已足以扣人心弦。楊淩凱尾隨兩名擦地的黑衣男舞者從台左出場。她身穿一條白色薄紗連身裙,像遊魂般在舞台上飄舞。台上的空間,於她而言,似是熟悉,卻又夾雜著陌生的感覺。其後,另外兩名黑衣女舞者替楊穿衣、脫衣、再穿上、又脫下了千式百樣的時裝。畫面如同死前一刻的彌留狀態,一生的畫面來一次快速重現。也許,楊一直是活在這些華麗衣裳之下。然而,有時華衣卻成了她的鐵籠。當楊走著,那紅裙和其他服裝的彈性成了拉扯著她的張力;而她的動作通過肢體的延緩 (suspend),凝聚了觀眾的心神,使人們感受到她體內無助、迷妄、困惑的鬱結。
在這段穿衣脫衣的畫面中,一名全身塗上白色的靈界使者悄悄地在台上遊走。白色使他身體的線條和動作更明晰可見;他的眼神和一截截扭動的身體流露出他非人性的身份。他拖著巨大的行李箱,撐著黑色的大傘子,似乎要在這個對他而言太光的空間,找尋他要接走的那人。楊擺脫了穿衣脫衣的循環只剩一身肉色舞裙。她遇上了靈界使者,站在他的傘下後,四肢漸漸乏力,一步一步地走到台正中央,倒下了。她附近本來正四人舞中的黑衣舞者們凝視著她。手足無措的舞動後,便要為亡者舉行「葬禮」。而這亦是整個舞作最攝人心神的部分。
黑衣舞者從台後方拖出白布蓋過楊的身體,然後站在白布兩側和後方。他們將手中白色粉末緩緩流下,在空中畫圓後往上撒。此時,靈界使者仍舊拖著行李箱,撐著黑傘,徐徐地走到台中間白布的前方,扭動的身體像在施甚麼法術似的。當他再走開時,本來白布下的楊無聲無色地消失了。舞台泛著猶如塵土般金黃色的燈光,令觀眾隨著眼前粉末的上昇之勢感到超然,領會「塵歸塵,土歸土」的意象。舞作沒有因楊的消失而完結。四名黑衣舞者脫下黑色大衣,身上只剩肉色的緊身舞衣。他們四人在紅色的燈光下,依著本能與原慾,作出原初人類的扭動和交纏動作。靈界使者走到後方,揚起白布,蓋在四人肉色的胴體上,在通往死亡的道路上為他們送行。台上一切,又歸於黑暗的無。
重人的編舞者
〈出遊〉的概念源自一些夢,所以帶點「超現實主義」(Surrealism) 的感覺。舞作中選用的音樂來自名Lambarena: Bach to Africa的專輯。Hughes de Courson將巴赫的音樂改編,加入了非洲大陸的音樂素材。當巴洛克的極盡奢華配上非洲部落的原始味道,使舞作增添了迷離感。而布拉選用的數首音樂多是改編巴赫的宗教音樂,例如:《若望受難曲》。音樂的宗教感正適合布拉〈出遊〉中通往死亡的彌留。
在一次訪問中,布拉指自己不是動作傾向的編舞者,他較著重舞者本身的表達。而這次來港的12名「雲門2」的舞者中,筆者最欣賞楊淩凱。她在整夜其中三個舞作中的獨舞,展現出充滿個性且多元的身體與動作素質:《Ta-Ta for Now》的嬉皮;〈出遊〉的無助、迷妄、困惑、掙扎;《牆》的不失凌勢,卻又圓潤得像波浪般舞動。當中的難度,或可與芭蕾經典《天鵝湖》中一人分飾柔弱的白天鵝及凌艷的黑天鵝的舞伶,分庭抗禮。正如布拉所說,漂亮的線條本身要有靈魂。很多人喜觀〈出遊〉是因為看到人,而不是漂亮的身體。
林懷民請布拉為「雲門2」排〈出遊〉時說過:「現在的年輕人沒有編這類了。」也許,現時年輕人也困在石屎森林,躲在四壁所圍的房間。布拉成長的山區縱然離我們很遠,但死亡的使者卻一直在我們身邊徘徊。正如〈出遊〉一樣,一生中不論過去、現在或未來,我們都穿上、脫下各式各樣的華麗衣裳;但到我們要離開這個世界時,也只不過是一個肉色皮囊,就如我們當初來到這個世界一樣,不多也不少。
馮顯峰
原刊香港:《舞蹈手扎》(Dance Journal/HK) 十三輯,第六期 (Dec 2011)
刺眼眩目的《聚光》
2011-11-18
流變浮土上播種──「雲門2」之《5PART舞》
2011-10-13
書店遊
2011-09-23
柏林.舞在八月(完整版)
二十二個節目的表演者來自世界各地,包括歐洲、美加、非洲和亞洲舞團及獨立舞者的作品。除了密集的舞蹈演出,舞蹈節還有工作坊及舞蹈電影的放映。前者更有一個是供八至十二歲小朋友參加的當代舞工作坊,讓小朋友利用他們的身體,發揮他們的創意。整個舞蹈節,筆者認為最特別的便是當中的「sommer.bar」(夏日.吧)。這個sommer.bar是一個狂想的交滙處。柏林的人們每夜可以免費到那兒,看到不同舞者在該空間的不同試驗,或在梯間,或是一個細小房間。「環境舞蹈」令舞蹈不再局限於特定的劇場空間,讓舞蹈走進大眾。當然,sommer.bar還讓一眾舞者、觀眾交流,對作品及舞蹈的想法。
在芸芸作品中,筆者認為其中一個值得注目的是來自加拿大蒙特利爾,La La La Human Steps的編舞家ÉdouardLock所編的New Work(新作)。這舞作不但是今年柏林舞蹈節Tanz im August的閉幕作品,亦是今年暑假奧地利舞蹈節ImpulsTanz的開幕作品。New Work中結合了兩齣悲劇愛情故事:Henry Purcell的Dido and Aeneas及Christoph Willibald Gluck的Orpheus and Eurydice。La La La Human Steps以其細膩及快速的風格,重新演繹了這兩齣悲劇的糾結和激情。
Sasha Waltz的「肉身藝術」
柏林舞蹈節節目眾多,但在節目表中卻找不着柏林的旗艦現代舞團Sasha Waltz & Guests的蹤迹。不過,這個8月Sasha Waltz & Guests是有演出的。舞蹈節完結前一天,Sasha Waltz & Guests在柏林西北部樹林中的戶外劇場Waldbühne演出了「編舞歌劇」(ChoreographicOpera)──Dido & Aeneas。Sasha Waltz所編的不少作品中,也與音樂有十分密切的關係。這次的Dido & Aeneas和7月中的Matsukaze一樣,都是在歌劇文本發展出來的。前者是英國Henry Purcell的作品,而後者則是日本能劇《松風》。因此,觀眾在舞蹈中除了視覺上的舞蹈,還可聽到歌唱家的演唱。這些歌唱家並非幕後唱出,亦非單純地立在舞台上的演唱,而是與眾舞者一樣,舞動着身體演唱。
Sasha Waltz為演唱家所編的舞相對簡單,以空間上的移動及手部的舞動為主。使得歌唱家沒有在舞作中突兀地出現,而是如榫卯一樣,巧妙地結合起來。舞作中其中的亮點,定是在〈序曲〉中用到的大水缸。那十三分鐘中,舞者在水中起舞,歌者則在其上和前方演唱。水缸在十三分鐘後便沒再出現,但那如水中起舞的「動作素質」(BodyQuality),則在往後數幕利用吊鋼線、舞者的拉扯,使舞蹈恍如從重力牆中解放出來。筆者最喜歡的便是第三幕中,一位男舞者與另一女舞者,藉着其他舞者的抬舉及拉扯支撐,二人欲合不能。懸空及跌宕動作在二人之間形成張力,表達出Dido與Aeneas二人最終未能一起的不捨之情。[ 可惜表演場地Waldbühne實在龐大,(可容納22,000觀眾,約是「紅館」的1.75倍),加上是戶外場地,使舞者的力量難以擴散到整個戶外劇場。不過,視覺上的編舞已看到那能量的流動。
看過Sasha Waltz的數個作品,會發現人唱出來的,與樂器奏出來的音樂有著微妙的分別。兩者雖然也是動人的旋律,但於聽者而言,由人唱出來的似乎更易使人動容。筆者認為人肉身,而非木箱管子所唱出的音樂,有效地承載人類的情感,繼而感染聽者。因為觀眾能更容易將自身神入藝術品中,產生移情作用,感藝術家所感。Sasha Waltz的作品,便是將舞蹈和歌唱兩種與人肉身相連的藝術融合,編出富感染力的「肉身藝術」。]*
柏林的舞蹈8月,使筆者反思到香港劇場空間的問題。要在香港做到如柏林舞蹈節般的十六日二十二節目六十三場次,應該相當困難。柏林之所以能做到,主要是因為當地散落社區不同部分的小型劇場眾多。這些小型劇場多是將一個樓底高的民居,拆牆打通形成一個小劇場。這種劇場十分適合現代舞,尤其是讓獨立編舞者實驗他們的想法,發表他們的作品。劇場空間的多寡無疑影響着當地表演藝術的發展。除了將來西九的各個大劇院,香港政府也應該利用歷史遺留下來的舊工業大廈,將這些樓底高的空間改為各種富有特色的小劇場。
Photo credit: Sebastian Bolesch
* 括號內為沒有被刊於《信報》的部分
2011-09-18
泡茶
2011-08-31
臨別的星空
2011-08-07
2010回顧之遊
2010回顧之雜
寫了舞哲劇三篇,來到最後一篇,亦是最重要的一篇。因為以下的人與事若要細分標題,非片言隻語可道破。不過,我老了,記性不好,還是想以文字記著此人此事。寫的方法不會像舞的環環相扣,沒有像哲的發展脈絡,不是以劇的時間敍事,而是片斷式.
Janice的名字在之前舞和哲兩篇已出現過,但在哲一文我稱之為重要的益友,又豈止在舞哲兩個範疇呢?與她結緣是在1095的導修組,之後因為ET籌備的「海地地震電影籌款及座談會」而合作,又在Med Can討論Mid-term和Final Paper。對她的印象是很有文學素養的女子。縱她大多會拒於承認,但對我這文學素養極低的人而言,就是有這感覺。之後和她相約看了《2029追殺1989》,更從灣仔乘船到尖沙咀的興發茶餐廳聊天聊到乘通宵小巴回中大。那一夜,了解了她多少少,對她的佩服也多了點。碰巧香港舞蹈團與城市當代舞團在春季的節目也與中國文化的瑰寶有關,前著重演《清明上河圖》,後者是有關張愛玲的《雙城記》。那時,我的看舞經驗尚淺,加上對這兩瑰寶認識不多,與她看後的討論,總是獲益良多,尤其懷念那次的Sabu Sabu。春天,是萬物最有生機的時候;進入夏天,一切也慢慢開始流逝,與她的距離亦然。暑假時,她開始了新聞工作的實習,忙得不可開交,與她相約也需要排期預約。多麼難得才能在八月相約看雲門的《花語》,正如〈哲〉一文中所言,這次相聚為我帶來了美學的轉向。過了暑假,她還是每週要兼職新聞工作。學期間,就是有時的晚上一起吃頓快飯,聊一聊近況,聊一聊時事(去年發生的事很多:劉曉波、趙連海)。這是與她相聚的特點,往往有所得益,思想有所衝擊。學院與社會之間,不知道是否必然有著這樣的高牆;自從她從事了新聞工作,之間的距離就是越拉越遠。
恩賜,與他的相識很有趣。記得大二入宿前,問過Fan和Kaming誰是Piggy同房,那次是第一次聽恩賜的名字。大家大一已經是住在同一棟宿舍的,但即使Fan把他的照片發給我,我還是完全沒有印象。我和恩賜的正式認識是在10年初,地點不是中大而是港大。那時我在港大旁聽康德課,恩賜則是在港大進行反高鐵苦行。當時與Louise一起,與他只是打了個招呼。回到宿舍,因為Louise想了解反高鐵運動,所以我便作了中間人,與她和他開了個MSN三人會議,但我自己因為太累已悄悄地離開了。自從那次起,便與恩賜交往多了。上314也漸漸從找Piggy,變了找恩賜。我與他的交情應從彼此的討論、指教而建立。起初,我多向他請教學運相關的疑問,而他則問我哲學問題。日子漸久,討論的課題不再限於學運與哲學,幾乎甚麼也可以聊。其中一個課題,絕少和別人討論,卻偏偏與他討論得最多。由於恩賜是念文化研究,他們的其中一張刀便是解構,而我的立場是極保守的。於是我倆二人便展開攻防戰,他不斷試圖解構我一些社會建構的信念,而我則嘗試以道德基礎守之,以顯該信念非社會建構,而確是道德格律。這一年來,縱失了數塊據地,但同時也鞏固了不少城池。想不到我一直響往的對辯非在所謂的大專辯場,亦非哲學系,而是在伯宿的214|314及224|315。有時為令討論更盡興,翻熱一小瓶日本清酒,可謂一生一大享受。
除了請教與指教,信念的攻防戰,還有是念頭的分享。就如〈哲〉一文提過,我美學的第一批念頭是向恩賜分享的,與他分享有兩個好處:一是能覺察到一些預設,但這些並非人所共知的;另外便是他的意見不會被哲學慣有的框框限制,隨時有意想不到的收穫。當然除了討論,我們還有一起看電影。由宿舍看蝴蝶,到旺角喜禾看歲月神偷。不過,最特別的是從中大到國金看Agora。這次之所以特別在於看不到。那時正值五月死線期,想了一段時間才決定到國金看。臨出門時在網上見到還有很多空座,萬料不到,到達戲院時竟全院滿座。離開時,又遇到有友人代買門票的銘翰,對比下,更見灰機。為了不致白行一趟,決定到灣仔的艺鵠看看。那是第一次上去,豈料「禍不單行」,艺鵠當天沒有開門,又白行一趟。之後也只是到銅鑼灣走一趟,忘了有沒有在外頭用饍。若有,是吃甚麼,也記不起了。大概是心情太灰,也懶得記了。再過幾天,不知是不忿,還是真的很想看,又再一次到國金,但不知是甚麼一回事,竟然是九點在中大出發,前提是我倆之前一夜也大概趕論文至深宵。這次看到了,而且也啟發了兩篇期末論文的題目。
與恩賜在2010年從互不認識,到帶著二千多元的上海之旅,再到無所不談。2011年赴德前,與他重試兒時的狂。之後便要2011年底在台灣再聚了。闊別十個多月,期待與台灣之行後的他,再談個數天數夜,互相指教與請教。
Yolanda是年中暑期德語班認識的。如何熟絡起來已不太記得,是在回宿等候校巴時的閒談,還是暑假回中大上讀書組前的飲茶?常言道:「第一印象十分重要」,此言不虛。那時在德語班的片面,已成為她常形容我的字眼。踢拖、長髮、遲小到,成了「頹」;跌傷鼻樑、割傷大腿,成了「不小心」,還有言談間建立出來的「伯伯」。「鴕鳥」一詞的來源,我也忘記了。其實,我想在此說這些真的只是片面。自問「企理」的我,竟遇到可與我老媽的「潔癖」同級的她,自然我又被評為「Le Fe」了。另外,在我認識的朋友中,真的很難找到品味如此不同的朋友。我認為較好吃的Med Can比她評為「超差」,我覺得質價比極低的珍Can卻是她的最愛。吃的方面,就這樣被評為「求其」。因此,在中大共膳幾乎也只能選飲茶。我一向對動物沒太大好感,除了龜和魚,其他生物也沒可能列入寵物之列;而她,竟然養了隻濕漉漉(她以可愛形容)的Smiley。真的看相片已起雞皮,又因此,換來了“Fear is to be faced.”。暑假相約看電影,選了當時賣座的Inception,是其中一種我好的片種,片後本可作出不少的延伸討論;但對她而言,還是如Toy Story般的動畫片更佳吧。另外,不得不佩服的便是她的語言及自立能力。不過,我倆有著如斯的不同,倒成了一種反作用力。2011年,當我執著、混沌時,倒是樂天、有耐性的她把我從泥沼中拉住了。不知將來,我會在她的某處境中,換個角色,成了反作用力嗎?
剩下要記下的還有:2010年終於翻開兩位名家的作品──金庸及張愛玲;第一年出席了六四的燭光晚會,寫了二文,以悼這「歷史遺產」;與師妹的關係完美過度;與嬋成了更好的朋友;妹轉了入哲學系,(下筆時她又轉心理學系了)。
愛情的力量好比核電廠,既能exponential地供給生命的力量,亦能帶來禁也禁不住的煩惱。2010年,愛情還是沒著落,幸認識了上文三位望能友誼永固的好友。
2011年4月24日,Haus3-Zimmer014起筆
2011年8月5日,Zagreb往Wien火車上完筆
2011-08-06
相似的回憶
因緣而遇上的新人新事 把麻木的記憶提引出來
是為 回憶
三年前的黑暗歲月 三年來的咖啡氣味
每每將癲喪的記憶更新一次
因著文字 與她結緣
那夜談到咖啡 才憶起自己曾對咖啡的鍾愛
晚上的一杯NESCAFE
咖啡香 使我懷念那戒了三年
哈拉摩卡 巧克力苦澀
耶加雪夫 清新花果香
陳年曼特寧 充滿大地氣息 我的最愛
那刻 忽想慢慢為自己泡一杯香濃咖啡
旅途中 悠閒時
在小屏幕中細讀 她的文章 小故事
心生共鳴
似曾相識的筆風
又憶起三年前整理她文章時的記憶
可惜 三年來只能慨歎 她不再寫了
想不到 三年後的旅途上
又有著優雅的文字同行
一路上 不敢看得太快
心怕旅途未完 文已讀完
想起兒時吃巧克力的記憶每次只咬一小角
慢慢細味 好讓那獨特的甜能更長久
數年來 新相識的朋友
總覺 她有著她或她的影子
更怕 只因她像她或她
今天 她喚起三年前與她的回憶
經歷多年 已學懂了
不要多想 她便是她
記憶就是相似 才成了絲絲回憶
2011-07-29
一期一會
由於門票上印了Staatoper的標誌,沒想太多便回到市中心,那時6時36分。問一問職員,他促我快乘計程車到西柏林的Schiller Theater,遲到可無法進場。原來門票上的標誌下方是寫了 “Staatoper im Schiller Theater”。在椴樹下大道,四處張望也不見計程車,唯有乘公車到Friedrichstraße找計程車。幸好,十字路口的交通燈有一空的計程車等候轉燈。衝了上車,告訴司機目的地後,再問他大約要多久。這時是6時41分。他回答:「大約二十分鐘。演出幾點開始?」我答:「19時。」經過Branderburger Tor的燈位,的士司機竟然沒理剛轉了數秒的紅燈,就這樣轉了彎。
之後司機問我從何來,得知我是從香港來後,竟然說我的德語還不賴。我向他道出我是到此作半年的交換生。以此標準,我的德語實在是差勁。後來他問道我是念甚麼的。
「哲學。」
“Wunderbar” [Wonderful],這是他立時說的一句話。印象中,好像未有一人是如他那麼興奮地回答。他續問我的興趣。
「德國哲學……」話未說完,他已說,“Deutsche Philosophie ist gut. Studierst du Hegel?” [德國哲學不錯呀。你有念黑格爾嗎?]
“Nicht viele in Hegel, aber Kant und einige Ästhetik.” [沒太多黑格爾,但康德與一些美學。]
我再道出香港的情況,當人知我念哲學時,多問我將來可以幹甚麼。
他答:「所有。念了哲學便有方法處理不同的情況。」想不到在柏林市內的一位的士司機,已懂哲學對處境作斷疑的無用之大用。
記得去年也是6、7月的時候,為了趕上舞蹈課,也乘了程的士。車程中,司機也問到我的學科。當我回答後,他也很「正常」地問我將來的出路。不過,這司機也算好學了,問了我很難的問題:「哲學是甚麼?」我道出我的觀點後,也抵達了上環文娛中心了。
德國司機指了指左邊窗外的建築物,笑著說:「那便是Schiller Theater。只用了十分鐘。」付車費時,我額外付了點小費。
他祝福了我過後,我倆便分別了。我也走進Schiller Theater,準備看Sasha Waltz的作品。後來有點後沒問他取電話,就連名字也不知道。
Roma往Bari的Eurostar上
2011-07-16
熬人的電腦
我家擁有第一台電腦,該是小五或小六時。記得那時是在東港城的吉之島買了那特價中的Acer。過了四五年,它壞了,便換了台新的,那時我是中三。記得與譚仔到深水埗的高登電腦商場買了零件,便回家像砌模型般把它組裝,但並不如想像中順利。依著說明書,理應沒問題,但就偏偏開不了機。弄了一輪,原來是底版用螺絲上得太死,通不了電。當機開了,便意味了以後家中的電腦出現甚麼問題,也要我修理好它。每次有些微問題,動輒也要弄個半天。每次也心想,早知中三時買一台現成的便好了。用了五六年,去年算是大執了,把一些老化了的部件換了,但鍵盤還是當年Acer那個。
可是自從進大學時家母買了台手提電腦給我後,我也很少用家中那台了。當時買手提電腦,選了聲譽良好的Fujitsu,也貪其三年保養。不過,用了一個多學期,竟然頻頻出現藍畫面,最後甚至要入廠。原來是硬碟壞了,相信是某次不小心「腦震盪」的果報。出院後,這兩年多它也沒大問題,只是速度慢了而已。當然這些日子也恨過它是Fujitsu,使我面對資本主義的引誘,只能蜑家雞見水。兩年多來,用它寫了不少文章,又在兩次戲劇中扛起播歌的使命,算是戰績彪炳了。
半年的交流,當然與它一起來到柏林。整理思緒、與親友聯繫也全靠它。不少朋友到我舍下過夜,也說它的風扇很吵耳。也許是我與它日對夜對,我倒不太覺它很嘈。在7月11日,忽然覺得房間靜了,原來它的風扇不再動了。用不到一小時,便會因為太熱而自動關機。唯有用密實袋盛水,助其降溫。雖然它確是沒自動關機,可是打字時已感到它的高溫。上網下載了「溫度計」為它探熱,溫度竟徘徊80至90度,不是華氏,是攝氏。那刻嚇得我立刻把電腦關了,出去為其買了個23cm大風扇,但溫度只降了10度。上網查找解決方法時,才知不少Fujitsu用家也有風扇不動的問題。另一天,從文耀兄借了螺絲批,第一次拆開它,(我一直也有手提電腦拆不得的想法),眼見的是大量的灰塵,清理了大半小時;拿起Heat sink,發覺如網上所言乾了的白色散熱膏,(一般散熱膏應可用兩年)。重新開機時那風扇竟然重新動起來,還要比以前更靜。只是開機如開老爺車,要撻數次才能令風扇順暢地轉動。
今天為其探熱,發覺又重上90度。再拆開它,那些乾了的散熱塊龜裂了,想必是上次重裝Heat sink時把它壓成這樣子。這樣一拆一裝,那些白色粉散去了不少,再探熱更上到107度。上網一查,終於知道了散熱膏的重要性。立刻衝了出去Saturn,買支散熱膏,重新塗上一層。重新開機探熱,溫度終於在40多度穩定下來了。
三年來第一次拆開手提電腦,風扇、Heat sink、CPU,環環相扣,真的為其散熱裝置設計而驚嘆。
2011-07-05
與兩岸舞者對談
(http://netgazine.y-space.org/2011-4/)